虽然已是午夜十二点多,但在西门町钱柜KTV前面,还是聚集不少嘻嘻哈哈的男女,陈良邦一个人喝著咖啡,坐在街灯旁的花圃上,看著眼前的人来人往,开始思考今後的去向。
当他不经意的向四周观望的同时,他注意到有个女孩子,也坐在隔壁的花圃上,她的眼神直盯著钱柜的大门口,脸上满满的全是恨意。在她的手上,紧握著一本杂志,陈良邦发现:她的年纪很轻,顶多二十岁出头,就在陈良邦好奇看著她时,这女孩子也发现了一旁望著她的陈良邦。
在那一刹那,陈良邦发现,她的脸上,有著尚未抹乾的泪痕。
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,那女孩子又将脸转回钱柜的大门口,深怕漏掉任何一个进出的人。看情形,她应该是在等待某人的出现。
「在等人吗?怎麽这麽晚还不回家呢?」陈良邦走过去,好心的问。
那女孩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把头转了回去:「叔叔,我是来报仇,不是要来援交的,别烦我。」
「报仇!」陈良邦吓了一跳:「报什麽仇?嗯…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…」
女孩子见他态度真诚,也放下了戒心,还没开口,泪水就已湿润了眼眶:「我的妹妹…我的妹妹被他害死了…」她拿起手中早已捏皱的杂志,指著上头的照片:「这个…这个就是我妹妹…」
陈良邦低头一看,那是一本坊间极为八卦的杂志,上头的新闻大概是说,现今摇头族以KTV为据点,毒虫(即毒贩)大量吸收时下年轻女孩做为「伴唱辣妹」,当前往KTV唱歌的客人需要时,就会打电话给毒虫,而毒虫就安排这些年轻女孩到包厢里伴舞陪唱,如果客人有特别的「需要」,像性服务或摇头丸,这些女孩子就直接在包厢里交易。
「我妹妹…国中才刚毕业,就被这个,这个阿K(手指著杂志照片上某人)给骗来做他手底下的美眉,结果,吸毒过量…就这麽七孔流血,死在舞厅里!」
「岂有此理!这真是太可恶了!」陈良邦双拳紧握,咬牙切齿的大骂著。
「我不知道该怎麽找到阿K…直到我妹妹的同学拿这份杂志给我看,说我妹妹和阿K都上了杂志,我就猜想:如果我要堵他替我妹妹报仇…」那女孩握著杂志的双手捏的更紧了:「就必须到这间KTV来等他!」
「你放心好了!」陈良邦倏地站了起来:「这个仇!我来帮你报!只要你告诉我,哪个人是阿K?」
「你要帮我报仇?」女孩子睁著尚未擦乾的双眼,透露出些许的困惑:「你要怎麽帮我报仇?拿刀砍他?用枪打他?还是…?」
陈良邦气定神閒地看著她:「相信我。我有办法可以整治他。」
「不用了…真的不用了…」那女孩又开始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:「我只想要他死!我要他死在我面前,我要他在死前为了这所有一切愧疚惭愧到死!」
陈良邦点点头:「这倒没问题!请相信我!」
望著眼前这位外表平庸,态度却坚定非常的男子,女孩子感激的问:「为什麽要帮我?你…你到底是谁?」
「这个我们待会再谈!」陈良邦指著正从KTV大门口出来的一群人:「中间那个穿著白T恤、牛仔 裤的人…是不是阿K?」
那女孩仔细看了看他,再对对杂志上的照片,失声尖叫了出来:「对!对!就是他!」
话还没说完,女孩子一个箭步,冲到正和一群年轻男女有说有笑的男人面前,大声的问著:「你们…你们谁是阿K?」
大家你看我我看你,过了一会儿,那个白T恤,染著金色乱发的男人才冷冷的说:「我是阿K,你是哪位啊?」
那女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举起手中的杂志在他面前晃著:「好!阿K,我问你:小昭你认识吗?」
「小昭?谁是小昭?」经旁人的提醒,阿K才大梦初醒般:「喔…前几天嗑药挂在舞厅的那个小女生哪?了了了…你倒底是谁啊?」
「我是她姊姊!我问你…」那女孩指著杂志上阿K和小昭的偷拍照:「我妹妹的药,是不是你卖给她的?是不是你叫我妹妹去帮你贩毒?」
阿K眯著眼看了看照片,只是皱眉转头告诉身後的跟班:「怎麽会被人偷拍到呢?看情形要换方式了…顺便找人把这记者打一顿!」
「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!」
「你妹妹的死和我有什麽关系?她自己要吸毒和我有什麽关系?」阿K一面推著那女孩,一面往前迅速离去,就在拦计程车时,陈良邦挡在他面前:「难道她妹妹的死,对你来说,一点感觉也没有?」
「关、我、屁、事?」阿K用力把陈良邦推开:「她活该!拿我的药自己偷吃!她偷吃我的货我还没找她要钱人就挂了!操!」回过头来看著那女孩:「好啊…你妹死了,欠我的钱怎麽办?乾脆,你来替你妹还债算了!卖个几次就能捞个十几万喔…呵呵呵。」
「你!」陈良邦气的整个脑袋空白一片,只是下意识的开始念起咒来:「我的主上啊…请您…请您降临报应…报应在…罪恶人的身上吧…请您赐与…赐与我无上的权仗…翁、玛肯伊、希拉法亚、那不及诃、若亚思…咦…?」
就在他急促的施法时,他突然察觉身旁的那个女孩竟然也和他念著一样的咒语,比画著一样的符象…(未完待续)